向北面派出的探报不停的传回消息,赵军向西南撤去了,康军好像正衔尾而击,紧接着,又报大队康军正朝靖曲城而來,不久,墨琚的使臣到了,向贺然禀明了康军扎营之地及兵马数目,依足了盟军会师的礼数,
贺然派出回拜使者,并携酒食、财物犒劳康军,邀墨琚入城一叙,
第二日一早,贺然带了一众僚属出城三十里相迎,墨琚亦带了六七名将官,护卫兵卒却只有二百名,
公开场合不能叙兄弟之礼,二人拱手互拜,
墨琚笑着道:“易军果然威武,终究还是先我们一步进了靖曲。”
贺然谦逊道:“哪里哪里,全赖贵国大军牵住了大半赵军,我们才得以长驱直入。”
说了一阵场面话,众人上马回城,來至府衙,二人手挽手而入,显得异常亲热,
堂上待茶,又是一阵寒暄,墨琚带來的那些将领中有几个是与贺然相识的,此时一口一个军师唤的无比亲切,待茶已毕,贺然吩咐僚属好好招待康国宾客,然后同墨琚转入一旁偏堂,
沒了外人,二人以兄弟之礼重新见过,隔案对坐后,贺然嘻嘻哈哈道:“朝都一别,算來差不多有三年了吧,想煞小弟了,兄长一向可好。”
墨琚用亲切的目光看着他道:“还好,愚兄可比不得你呀,短短三年时光,你是灭顺国,定番邦,如今又夺赵国千余里之地,贤弟助易国崛起之速令天下咋舌啊,可谓旷古绝今。”
贺然知道他是把话題引向新政,忙道:“顺国之前就被我们与赵国联手打的元气大伤,在番邦力助之下灭之,算不得什么,至于兄长所言的定番邦,哈哈哈,兄长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出兵帮了点小忙,去草原转了一圈,主要还是番王靠自己之力消除了叛逆,至于伐赵国,小弟更不敢居功了,是兄长与天子出兵引去了大半赵军,我们才拾得了个大便宜,嘿嘿,小弟不敢贪心,赵慜屯聚于此的财物半数封存,敬献兄长。”
墨琚摆手道:“这个倒不必了,你我之间什么都好说,但公事还是公办的好,伐赵你们易国出力非小,尤其是攻陷靖曲使赵军斗志尽失,否则我们还真很难打过來,就按先前约定吧,谁得的算谁的,我们所得也不少了,这个就谢而不受了。”
贺然坚持道:“即便不提你我兄弟之情,康、易两国休戚与共,此番又是你们出力多,我们敬献些礼物也是应当的,兄长不必推辞了,这可是我们大王的一片心意。”
墨琚道:“贤弟既如此说,那我就不敢自专了,上奏太后后再答复贤弟吧。”
“嗨,何必这么麻烦,那我就先替你们看管着,清单已经写好了。”他说着递上一个册子,
墨琚随手翻了翻,不禁动容道:“竟有这么多。”
贺然面露鄙夷道:“搜尽民脂民膏,这样的赵国不亡才怪,就算这些都是父兄当政时搜刮來的,赵慜在国难当头之际也该尽出国库以飨三军、赈灾民,可他却不惜耗费劳力把这么多东西从定阳运过來,可见其与父兄无甚差别,什么明君,狗屁。”
墨琚微微一笑,道:“他有千错万错都不打紧,最要命的错处是自以为看透了你,让金统领守定阳是最大的败招。”
贺然摇头道:“兄长说错了,他不是看错了我而是看错了金统领,他沒想到金统领最后会不奉宣召撤军,更沒想到他会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