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來听听。”贺然含笑看着他,
“我将上书大王,为军师请免罪的金书铁券,是免罪不仅是免死,以军师的功绩,授此券是当之无愧的,若沒有分权之事,谁也动不得军师,可寇维既担起了这重任,就不敢作枉法的事,但寇维不愿闻军师之过,这一条军师如不应允或大王不肯赐券,那就请军师另请高明担当这大司律吧。”
贺然探身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因你所司之职的关系,我是不该与你称兄唤弟的,心意我领了,可一旦有例外就难以服众了,放心吧,一來我不会犯什么大罪,二來即便有点什么错处也不会为难到你头上,我自有办法解脱。”
寇维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万一哪天真有人把军师讼上公堂,军师又真有过错,如果容军师自行设计解脱,就是寇维渎职,一旦德行有失,我还有何脸面去护卫律法之尊严。”
贺然有些为难,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吧,金书铁券也不用你去请了,我自己去请,这事只限大王、你、我三人知道,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再拿出來免你为难,你看如何。”
寇维笑道:“如此也好,就依军师。”
贺然从席边拿起一本册子,交给他道:“这是新政的要旨及一些重要国策、纲常的辑录,你拿回去与同僚仔细斟酌,有何意见咱们随时商议,这部法典一旦定下來,就是国之根基了,也是你司律这一支派需要誓死捍卫的,之后再制定的一切律章、各衙署的法令、甚至是大王的王命,只要与这部法典相悖,你都有权予以否决,绝无商量余地,除非是因于这部法典有不当之处,那就要进入修订法典的程序了,相关细节咱们慢慢商议,今日说的已经够多了,能说动你接下大司律一职,我高兴的什么都不想做了,來满饮。”
话是这么说,可寇维是个极认真的人,加之向來一心都用在了职守上,根本就不善闲谈,沒说几句,话題又转到了分权之事上,
送走了寇维,贺然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咧嘴苦笑,心中暗自叹息,跟寇维共事可真是件苦差,他那认真与执着的劲头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对自己这个生性随意懒散的人而言就更苦不堪言了,
进入后宅,竹音走上來拦住他,低声问:“东川李平向大王进献的美女被你安置在西亩城了。”
贺然笑道:“你知道了。”
竹音哼了一声,道:“被你藏了两个月我才得到消息,你瞒得够紧的。”说着明眸中隐含笑意问:“你这是何意,是不是……”
贺然摇手道:“别胡猜,得到东川使臣入关的边报后,我正忙着给寇维编纂法典呢,一想要是给平疆纳妃又得忙活一阵子,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给按下了,你要不提我都忘了这事了,再推一推吧,刚跟寇维谈完,还得忙一段,不帮他理顺了我难以放心,司法一派可比不得别的。”
竹音“哦”了一声,掩嘴笑道:“真的不是再等清思,她要來也得等纳妃大礼时才能來,以她的身份是不会随行的,否则如果平疆不纳这个妃子,她面子可下不來。”
贺然停下脚步,疑惑的问:“清思,谁是清思,我等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