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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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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声不以为然,拍拍他的肩,“老五,你不懂。”至于不懂什么,却并不多说。

听闻姑父被捕时,苏写意半天没有回神。

黎鹤轩特意急忙忙从怀城飞到北京,就是因为得到内部情|报知道警方会在今天动手,怕她知道后受不住打击,就想要陪伴身边当面告知。

“确定吗?”

半晌,她犹疑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表情还有些怔楞。

“没有十足把握,警方不会主动出击,”黎鹤轩扶住她的肩,“从夏翎出现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铺开了。”

苏写意脚一软,差点瘫地上,还是黎鹤轩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把人揽进了怀里。

有那么一刻钟房间里没有别的响动,两人相拥着无言,那种凝滞压抑的氛围几乎充斥着整间屋子。

苏写意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大伯去世,她就认定了凶手另有其人,绝不会也不该是苏家人。

可偏偏,却是苏家人。

她觉得很失望,那种失落感就仿佛坠在心间的巨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现实就是现实,不是你逃避它就不存在了,黎鹤轩原本还担心苏写意会受不了打击晕过去,虽然她这两天恢复的不错,表面看似乎也从苏宏光死的这件事中解脱了出来,重新变得开朗活泼,但底子弱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想到苏写意很坚强,并没有消沉太久,推开他,两人拉开距离,绷着脸问事情经过。

黎鹤轩看她神色挺平静的,想了想,还是举重若轻的说道,“和之前咱们分析的差不多,夏翎和私生子还有车祸袭击都只是使苏家内斗升级的手段,最终目的应当是为了谋取安和使苏家分崩离析。”顿了顿,又补充,“整个过程,他其实只做了三件事,把夏翎母子推出来,找人偷车假装袭击你,还有就是你大伯的死。”

“所以姑……宋平渊早就知道我爸和夏翎的关系?”

“对。”

“袭击咱们的两次车祸都是他安排的?”

“不,只有第二次,那晚你发烧去医院路上的那次。”

苏写意蹙眉,“那我二伯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黎鹤轩说,“是你堂哥找人伪装。”

“苏锐?!”

“嗯。”

“王建柏的车祸呢?”

“应该是你大伯。”

“那淘淘那天的意外?”

“是你大伯。”

苏写意深吸口气,有些麻木的把心底的郁气慢慢呼出,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爸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黎鹤轩沉默下来,没有如之前斩钉截铁,而是片刻后谨慎的说,“这要等警方问讯后才能知道。”

苏写意苦笑一声,“我家里人对他不好吗?安和就这么重要?一个破公司而已,值得吗?他把自己老婆孩子放在什么位置?就这么希望苏家家破人亡?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到这一地步?”

“写意,人心不能用常识来衡量。”

“对,确实不可以,”苏写意喃喃附和,头重新靠上他的肩,“黎鹤轩,我有点累,等我睡醒,咱们就回去。”

她要当面去找那个人问答案。

……

薛老拔掉苏写意头上最后一根银针,冲站在身畔的男人没好气,“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被子给她盖好!”又咕哝,“都说了要让她保持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懂不懂?没事别刺激她!这一出出的对身体损伤有多大你知道不知道?!”

黎鹤轩沉默挨批,也不反驳,给苏写意盖好薄被,追上老先生的步子,“是我的疏忽,薛老,写意情况怎么样?”

“放心!多喝十帖八帖药而已,苦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让那丫头不爱惜身体,活该!”

黎鹤轩松口气,没有留下不可挽回的顽症就好。

但他这口气松的太早,薛老又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丫头身体底子是真不行,像她这种体质,小时候不显,越往后越没法儿和正常人比,之前我不想说太透,怕矫枉过正,变得畏畏缩缩影响正常生活,也造成你们心理负担。但现在这一次次的,我觉得不说不行了,丫头年轻还看不出来,等再过个七八年试试,再不踏踏实实的疗养,耗得就是生气,生气,明白我意思吧?还有孩子,写意这身子,不容易怀孕,这个你也要心里有数。”

黎鹤轩呼吸一窒,双手握拳,虽沉默不语,却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生人勿近,近则伤’冷厉气息,薛老叹气,“小黎啊,作为家属,你自己心态不调整好还怎么照顾写意?况且这又不是绝症,慢慢调养也是能长命百岁的,当然,前提是要听医嘱。说白了,这就是个富贵病,得像照顾娇花一样好好呵护才行。”

苏写意回怀城的行程被搁置。

她没想到自己这次昏倒身体会弱成这样,走路都需要人搀扶才行。

黎鹤轩是打算陪在她身边长久驻扎的,安和交给傅今声处理就是,还有宋平渊的事,这些跟未婚妻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苏写意却坚持让他回去,“你帮我问问他,我爸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她谁都不信,只信他给的答案。

昨天初见时的轻松氛围已经不见,看着她自醒来就一直拧着的眉头,黎鹤轩有些无力。宋平渊的事不可能瞒得住,迟早要掀起轩然大波,与其之后让她从别的渠道得知,不如他提前告诉。

这想法原本无可厚非,可想到昨天薛老离开时说的那些话……黎鹤轩没办法怨怪老先生的有意隐瞒,毕竟人家不止一次警告过忌大喜大悲,这一劫其实根本就避不开。

“写意,事情已经发生,我希望你可以放宽心,不要和自己过不去,薛老说下次如果再昏倒,会很麻烦。”

“会死?”见他今天第三次释放冷气,苏写意吐吐舌头,轻轻笑了下,“放心吧,我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你知道我很怕死,所以不会再让自己处在失控状态。”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咱们相约了白首,我记得的。”

黎鹤轩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结婚吧,我想和你尽快结婚。”

苏写意静了一瞬,片刻后嗔怪,“哪有人求婚这么随便的,订婚时就很随便,现在还是,你可真是不长进!”

他嘴唇抿了抿,“那下次我准备好再求一次。”

苏写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黎鹤轩这样骄傲闷骚的人一般只会做不会说,像现在这样的情境他应该沉默以对才对,突然这么温柔接地气,真有点不习惯。

但苏写意不打算深想,她轻轻嗯一声,那我等着。

下午时安杰来了,受黎鹤轩的邀请,两人在书房不知道谈了什么,总之结果是黎鹤轩当天下午离开北京回了怀城,安杰则入住进了这栋不算大的复式公寓。

苏写意跟他抱怨黎鹤轩小题大做,“我只是有点虚,又不是要死了,他这样郑重其事的,就算没病也要胡思乱想一下。”

安杰正坐在摇椅上翻杂志,听到就当没听到,书页翻得一点都不慢。

苏写意撇了下嘴,“咱们可是有革|命友谊的!”

“谁跟你有革|命友谊?”安杰回头睨她一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当我稀罕!”苏写意也拿眼翻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是昨天趴她怀里哭哭啼啼的时候了。只是这话不好主动提,太揭人伤疤,于是闷闷示意,“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放柠檬。”

“真是祖宗。”安杰抱怨了句,认命的去给她倒水。

苏写意喝了水又无所事事起来,她什么都不想做,不想看电视不想上网不想睡觉也不想发呆……脑子好像很空又好像挤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仿佛只要一安静下来就会很不舒服,特别急躁。

安杰突然说,“我昨天给徐远年打电话,说要把他的资产都还给他。”

苏写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问,“他怎么说?要了吗?”

“没有,”安杰一哂,“他说这些是对我的补偿。”

苏写意有些看不懂了,照这样看徐远年对安杰还是有感情的,而且绝对不会淡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把两人关系走到今天这步?难道两边都是真爱所以打算一人一半?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得不说这个徐远年可真是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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