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仔仔细细地将求和书看了一遍,沉默一会之后,这才说道:“许兄,这份求和书写的倒是言辞恳切,很能表达出刘将军心中的愧疚,可是……”
听了刘晔前半句话,许耽眼中有着精光的闪过,但听到“可是”二字时,他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这书简最后提出的条件,我却没有看出刘将军的诚意。”刘晔伸手在书简上指了指,“先说这阴陵城本来就是我家袁州牧的属地,再说淮安、广陵等是我们淮南士兵辛苦拿下的,刘将军怎能把它们拿出来当求和的条件呢?”
许耽尴尬地笑道:“子扬先生,此言差矣,淮安、广陵是我们徐州的属地。虽然已经被袁州牧攻占,可名义上还是属徐州的,我们刘将军的意思是只要袁州牧肯放行,他愿意上奏朝廷,将淮安、广陵等地划归扬州。”
袁江在此时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要是许兄如此说,那可真是自欺欺人。淮安、广陵等地已经在我们手中,那岂不就已经是扬州的属地,谅你家刘将军也拿不走,既然如此,又要那个虚名有何用?许兄,我说的对吗?”
“这……”袁江一席话说的许耽哑口无言,他支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袁江豁然站起身,将刘晔手中的书简重新交到许耽手中,笑道:“我也看出来了,刘将军是在故意戏耍我等,根本没有求和的意思,既然这样,我看也没必要再谈下去,我回去就禀告父亲大人,加紧对阴陵城的封锁,等到明年开春,一口气消灭掉刘备的所有兵马。”
许耽闻言,顿时慌了神,他连忙顿首,“袁公子,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
袁江一挥袖袍,冷哼道:“我意已决,你再说也没用。还是滚回去告诉刘备一声,让他早作准备,本公子前几天恰好得到一把宝剑,正差个试剑的人头。”
“袁公子……”许耽在见到袁江已经无意与他谈判时,眼中溢满绝望的神色--他来的时候,刘备再三叮嘱他,无论如何也要让袁术解除对阴陵城的封锁,并且同意让刘备借道淮安回徐州,可是这下倒好,事还没谈呢,就已经结束了。
正当许耽苦思冥想准备措辞向袁江解释时,刘晔抢先一步,替他解围,“公子,其实这事也可以慢慢谈的,既然许兄已经来此,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吧?”
说着,刘晔还给许耽使个眼色,此时的后者犹如落水之人抓到救命的竹竿,眉飞色舞地连忙应道:“子扬兄说的对,袁公子,其实我家主公还是很有诚意的,他嘱咐我,只要袁州牧能解除对阴陵城的封锁,允许我们借道淮安回徐州,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情急之下,许耽口无遮拦,竟将刘备之前交代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和盘托出。
袁江笑着挑了挑眉,“哦,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这……”许耽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可是现在想弥补也来不及,只能腆着脸笑道:“袁公子,这条件的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嗯嗯,看样子,你还是有些诚意的。”袁江与刘晔相互交换个神色,然后又道:“许兄,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这场战争的发动,原本就是刘将军的不对,不仅给我们淮南造成很大的伤害,就连徐州的百姓也是深受其害,所以为了弥补我们的损失,刘将军说什么也要拿出点诚意来,许兄,我说的是不是?。”
经历过之前的教训之后,许耽再也不敢乱说话,只是连连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