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这两天闷闷不乐,时常去酒肆买醉。
这一日,醉酒之后,乘着月色在庭院中漫步。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孙策激灵灵地打个寒颤,酒意全无。
望着庭中倒映的树影,孙策怔怔地出神,看着看着,树影竟然婆娑成孙坚的模样。
“父亲!”
孙策惊呼出声,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可不曾想,那倒映的树影被风一吹,陡然变了模样,再也不见到孙坚的脸庞。
孙策又高呼了两声,这才恍然,原来是自己看错了眼。
拿起酒壶,仰面灌下一口,浓烈的酒水犹如吐着信子的蛇一般钻进他的腹中,尽情地肆掠一番。
一壶酒下肚,孙策被凶猛的酒劲呛出眼泪,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语,“想我父亲一时豪杰,为国为民,建功立业,可没成想,到了我孙伯符这里,竟然如此不堪,寄人篱下不说,还要阿谀奉承,真是可怜、可悲、可叹。”
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此时,从他身后的假山中突然闪出一道黑影,那人一边走出阴影,一边笑道:“伯符何故如此伤心?你父亲在世时,我常侍奉左右。如今你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孙策回过看去,只见从阴影中走出的人,正是孙坚以前的从事官,丹阳故鄣人,朱治,字君理。
孙策赶忙掩住哭声,拉着朱治坐下之后,如实说道:“君理兄,我现在唯一的难事,就是不能继承父亲的遗志。想我父亲堂堂乌程侯,纵横天下,鲜有对手,而我孙伯符呢,只是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真是惭愧,以后下了黄泉,有何面目见我父亲?”
说完,孙策泫然泣下。
朱治慌忙安慰道:“我今日偶然听到杨弘他们的谈话,说是你的舅舅丹阳太守吴景与扬州刺史刘繇交恶,双方正在激战之中,你何不假托此事,向袁公路借兵,前往江东,图谋霸业?”
孙策疑惑地问道:“君理兄,此事能成吗?”
朱治捻着胡须,眯着眼笑道:“只要伯符依此计行事,则肯定能成事。”
孙策更加疑惑,“君理兄,何来如此大的把握?”
朱治不答反问:“伯符,我且问你,这扬州城在谁的手中,谁又是扬州刺史?”
孙策满心疑惑朱治为何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这扬州城在袁术的手中,刘繇是扬州刺史。”
“很对。”朱治没有因为孙策说出实情而惊喜,相反,还有点失望,因为有个简单的问题,孙策居然没弄懂,无奈之下,他只得出言点醒,“刘繇贵为扬州刺史,却只能困守曲阿,而袁术志在江南,却迟迟不能拿下扬州全部地盘,你说这二人的关系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