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永福宫的杨宝儿也不好过,她已经被禁足好几日了,自那晚从镇国公府回来后,她便待在自己的寝宫哪里都不被允许去,就是外头的消息都知道的慢一步。
这会儿她才用过午膳,整个人都暴躁起来,披着头发在殿内走来走去,一边问萍儿,“本宫哥哥现在到底如何了!怎么镇国公府一点消息都没?大理寺到底审出什么了?”
她的问题一个个砸过来,萍儿一时未曾反应,待她反应过来,不禁有些胆怯地答,“娘娘……国公府那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进来,至于大理寺……就更没法子了。”
又是这样!
“本宫现在和哥哥有什么分别?父亲那里没有消息,太后,太后又不肯帮我,大理寺又是本宫没法子干预的!难不成要本宫坐以待毙等着哥哥死吗!”杨宝儿气得又将自己身侧的花瓶给摔了,望着满地碎片,她狰狞着发着脾气。
萍儿吓得往后缩了缩,碎片溅到她脚边,她微微挪开步伐,柔声劝道,“娘娘稍安勿躁,有国公在,大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杨宝儿抱着头,低低叫了声,“本宫出不去,不知道宫里陈妃那个贱人又在怎么寻思着对付我们呢,你叫我如何不急……”
闻言,萍儿也只能垂头安静不语。
要说宫里最清闲的,大概真的只有凤鸣宫了。
“公主,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垂钓了?”凤鸣宫湖岸边,举着伞的善舞时不时拿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热得不行。
她不禁小声憋屈地问此刻坐在厚厚的团蒲上,拿了个开叉的架子,将鱼竿架在上面保持稳定的云玖,眼里带着埋怨。
好端端的大下午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她们主子倒好,午睡起来便鬼迷心窍地说想垂钓……
然而,善舞望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鱼竿,那细白的鱼线纹丝不动,只偶尔被风吹得摇晃几下。垂钓,垂钓,都不用自己动手,就架在那不管它,这也算钓鱼?
公主懒起来,花样还真多==
炎炎夏日,云玖却穿着不薄的宫裙,坐在团蒲上,双手托腮,悠闲地望着平静的湖面和她那无鱼问津的鱼竿,满面带笑。
“你懂什么,愿者上钩。”云玖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置在额头上充当遮阳棚,微眯着眸子笑眯眯地看着善舞在那晒红一张脸的样子,道。
善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小声嘀咕,“可我怎么一条鱼都没见着呢……”
“愿者上钩,阿九你这学姜太公——不放鱼食?”这时,云玖身后站了一人,冰蓝色华服清贵俊逸,语气带着戏谑,微微看了眼鱼线,笑道。
“哦?”云玖先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才看向自己的鱼竿,沉吟,“好像忘了。善舞你怎么不提醒本宫?”说着有些责怪地看了眼善舞。
善舞:……我,我哪里知道!
“哈哈哈——”卫长临不禁哈哈笑了几声,而后凑近她,轻声附耳道,“不过,我们的鱼倒是上钩了。”
“恩?”云玖挑眉,静待下文。
“杨绍亭死了。”
只听他温润的嗓音轻飘飘地落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