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晦暗不明地眨了眨眼,“看来……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卫长临但笑不语,手指曲起轻轻敲着桌面,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言而喻。
“那接下来,就是我们如何名正言顺地,出宫了。”云玖了然地报以一笑,手伸向棋盒里,抓起一把轻轻抬起,再轻轻一粒粒往盒子里放,声音娇软。
“七月酷暑,帝后前往行宫避暑,这个理由,名正言顺吗?”卫长临手指收起,捋了捋鬓角的一缕长发,目光落在云玖精致如画的面容上,勾唇浅笑。
云玖将棋子尽数放回,手改为撑着下巴,对上卫长临的目光,勾唇莞尔,“陛下英明。”
“爱妃承让。”
……
因着贵妃和陈妃家中皆是有白丧之事,皇上怜惜二人,便准了二人回府参加丧礼,也算是提前解除了杨宝儿的禁足。
对陈妃而言这是不妙,好在皇上并没有提收回她协理后宫大权之事,叫她多少心下感到安慰。
而于杨宝儿而言就不是滋味了,虽提前解了禁足,可是她先是大权旁落,倚仗她的那些妃嫔被收拾的收拾,叛变的叛变,打击不可谓不深。然后便是兄长自尽死于狱中,她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两妃一时之间都因手足之死而颇受打击,意志消沉了不少,二人回府参加丧礼,后宫诸事便落在了皇后身上。至于太后,那里不知为何没有什么动静。宫中一时,萧妃倒是威风起来了,没了还在被罚禁足的刘妃的威胁,两妃又出宫回府一时半会儿不得回宫了。皇后又整日窝在凤鸣宫不是与皇上耳鬓厮磨就是闲情逸致地逗弄宠物钓钓鱼。可不就剩下四妃之一的萧妃独大了吗?
对此,云玖却是笑笑而过,萧妃没有后台,除了美貌,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不足为惧。
她现在需要挂心的,是如何顺利让慈安宫那条大鱼愿者上钩。
“善舞,善舞?”云玖按了按额头,觉得太阳穴又有点犯疼了,便想着唤来善舞替她按按,唤了两声都没有人应。
不由拔高了声音,“翡翠。”
须臾,翡翠走了进来。
“公主。”翡翠福了福身。
云玖微微坐起来,声音慵懒娇软,扶着额头,问,“善舞又跑哪去了?”
翡翠闻言笑了笑,轻声答道,“善舞去了太医院那边了。”
“太医院?”云玖微微挑了挑眉,略思索,“她最近去太医院挺勤的啊,是……去见那个董生?”
翡翠诧异地抬眸看了云玖一眼,有些心惊于她的敏锐力洞察力。对董生明明只是一面之缘,居然能够联想到这点……
云玖瞧她这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轻声笑了下,“看来善舞对那个董生倒是有几分意思啊——你们几个都是打小跟着本宫身边伺候的,若是找着不错的可以和本宫说说,必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翡翠面上燥得红,不禁细声细气地回,“公主莫要打趣奴婢了,翡翠没有那个想法……”
“总会有的。”云玖端起茶杯,转了转,而后抵在唇上,微微抿了口,意味不明地冲翡翠挤了挤眼睛。
翡翠眼神微微飘忽了下,抿着唇只作娇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