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你个死丫头!没事躺什么躺!你弟烧成这样,你死人啊?”
舒建强俩口子送宝贝儿子去县医院,舒老太揪起孙女的耳朵,边骂边往家走。
舒彩云被揪得生疼,回头恨恨地瞪清苓。
清苓真是躺着也中枪。默默地道:今后要离这一家子更远一些。
张有康劝她想开点,谁家没几个糟心亲戚?难听的话就当大风吹过,跟他们计较,心情郁卒的只会是自己。
张奶奶也劝她: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胳膊伤养好,好手好脚、全须全尾,还愁养不活自己?要知道,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这话她爱听。
清苓吃吃地笑。
地宫时,宫主一沾酒,就对她们几个大发牢骚:天下男子多薄幸。酒醒后,就领着武艺高强的清风等人出去“除暴安良”、“杀富济贫”,对象往往是辜负女人的薄幸男。
久而久之,清苓也觉得身为女人,万不能只依靠男人而活。起码不能失去自我地依靠。
端起汤碗喝一口香味四溢的野鸡汤,满足地眯起双眼。
“闺女啊,要不你搬来跟我们俩老住吧,你家屋里有蛇,住着提心吊胆的,我想想都怕。”张奶奶想到这几天村里的传闻,心有余悸地劝道。
左右家里有现成的客房,是给省城的儿子一家准备的。平时一直都有打扫,何况又是夏天,拿床毯子就能住人。
清苓当然不会搬来住,尽管四面邻居离的散,依然刻意压低嗓门说:“不瞒您二老,我家那些蛇已经走了。我住着很安全。”
“啊?走了?”张有康老俩口一阵诧异。之前听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还以为真的在舒家做窟了。
“是呀,要不是怕我奶他们又搬回来,我也不会瞒着不说。”清苓苦笑着道。
张奶奶拍了拍她的手:“你没做错!房子是你家的,凭啥给他们住?就让他们以为那些蛇还在你家好了。我和你大爷绝不往外说!反正那些人,也没几个是真心关心你的……”
“知道丫头安全就行了呗,扯那些有的没的干啥!吃饭吧,再不吃汤该冷了。”
张奶奶佯嗔地睨了老伴儿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往清苓碗里添了个鸡腿,说:“闺女,你要的雉鸡羽毛我都理出来了,明儿先洗洗,等晒干了你再拿回家去。不过胳膊没好之前别想着做什么。”
“好。”清苓爽快地应道。分别给老俩口夹了块相对最嫩的鸡里脊。
“够了够了,闺女你自个儿吃。我跟你大爷喝点汤就行了,人老了,吃多了肉不容易消化。再者牙口也不好,咬不动。”
“您俩又没吃多少。何况这位置的肉嫩,不信您尝尝。太老的我也不给你和大爷吃。”
“好好……”
三人坐在通透的院子里,喝鸡汤、啃鸡肉、聊家常。
院墙外的田野上,萤火虫闪烁;静谧的夜空,繁星点点。看来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