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只听“轰”的一声,撼地石首先砸中那没有受伤的狂沙宗宗神,直接将他像根铁钉一般钉入了地面之下。继而,夏源以肉眼几乎无法辨识的速度,快速的将撼地石提起,对着另一名狂沙宗的宗神兜头砸去。
“通……通通……”两名狂沙宗的宗神尽皆被钉入地面。由于二人尽皆施展功法抵御,接连受到夏源以撼地石的打击,居然未受损伤,只是被钉入了地面,仅仅露出两个脑袋。
夏源以撼地石攻击二人,自然是想试试这刚刚得到的宝物的威力。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撼地石直接击打在地面的强大威力,居然无法对人造成损伤。这样的结果虽然令他大感意外,却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撼地石收起,转而接连挥出百拳,将那两名狂沙宗的宗神直接打死。
许佳期见到夏源出手杀人,自是感到有些吃惊。在她的印象中,夏源极具怜悯之心,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动杀机的。实则她并不知道,夏源到现在为止,最为痛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五年前将他杀死之后利用八行结界挫骨扬灰的武文季,一个就是仰仗河湍的威势,践踏无辜生灵的易殇。即便他再是心存怜悯,遇到这两个人的嫡系,也是非杀不可。
“佳期,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极度危险,并且还要尽量的隐瞒身份。所以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夏源杀死二人之后,一边将撼地石收起,一边言道。
许佳期听他这样说,目光中顿时显露出失落,言道:“刚刚找到你,你就要赶我走吗?留在你的身边,起码不会那么惦念……而且,我可以帮到你……”
“不。”夏源淡淡的道:“你若真想帮我的话,就帮我去找一个人吧。”
许佳期静静的看着他,问道:“找谁?”
夏源从储物戒中取出赤若曦的画像,言道:“她与我定有婚约,却失踪了。倘若你真想帮我,就尽力的帮我找到他吧。”
尽管许佳期极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言道:“我会帮你找到她。等我的消息。你自己小心。”说完之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块启灵石,一如五年前二人分离之时,咬破指尖,在上面绘制起通讯符来。而后,她又拉来夏源的手,以贝齿咬破他的指尖,沾了些伤口上的血液,继续绘制起来。
继而,一滴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过许佳期的面颊。那泪珠是冷的,亦如她此刻的心。通讯符绘制好后,她将其中的一枚递给夏源,又收好另一枚。看着夏源,神情复杂的道了声珍重,便飘身而起,朝着天边飞去。
五年的牵肠挂肚,亦不及此刻的分离之苦。许佳期在半空飞着,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个外表清冷无情的绝色少女,在流出情泪的同时,心中不断回想着:她与我定有婚约……倘若你真想帮我,就尽力的帮我找到她吧……
直到许佳期的身影消失,夏源才叹出口气,心说:佳期,对不起。倘若你没有被我祭炼,便不会生出这些不该有的情愫,是我的错……半晌之后,他默然的取出须臾令,从中召唤出一名黄金骁将,令其收起铠甲,换上普通的衣衫,权且充当车夫,驾车朝着千里之外的万木林行去。
马车接连行驶三天,那驾车的黄金骁将便显露出困乏之态。夏源见了,便问他是否需要休息。
那黄金骁将摇了摇头,答道:“主人,倘若能让我躺在金子上睡上一觉,就会精神了。倘若没有金子,便是睡上一年,也是缓不过来的。”
夏源当即恍然,心说:这些须臾城的将领甲士,白天尽皆谁在金属棺中,虽然没有空气,也不会死,定然是因为吸收了金属当中的某种能量……原来,他们赖以存活的,并非人类的空气,而是金属。如此想着,他就将那黄金骁将收回须臾城,转而召唤出另一名黄金骁将,令其继续驾车东行。
接下来每隔两天,夏源就会更换一名驾车的黄金骁将,以此来确保充当车夫的黄金骁将的身体不会因为缺乏金属能量受到损伤。并且,他身在车厢之中,也并未闲着。因为之前在梦境空间中意外突破了练魂四层的深感境,他便开始利用这些天在车厢中的空闲,来习练练魂五层的见魄境。
练魂五层见魄境,只要突破初阶,就可以一眼看出对方的练魂修为。当然,这仅限于练魂修为低于他的人。
一路向东,行近的第十天,夏源就顺利的突破了练魂五层见魄境的初阶。此时的他,已是可以通过意念御使重量超过五百斤的物体,并且,可以一眼看出练魂修为低于他的人所处在修为层面。
马车继续行驶,路边的风景,也在这十天里不断的变换。十天前荒沙漫天的景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葱翠绿,以及不时映入眼帘的溪水稻田。
虽然只是行进了十天,时节的交替却显得尤为强烈。早春一过,万物的生机即已勃然焕发,和风徐徐之下,翠柳抽出嫩芽,随风摇曳,令得人的心境也随之开怀。然而,此时车厢中的夏源,却是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水神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