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稍加改动的歌词之外,从未听过却又意外让人不由得就沉浸其中的编曲,也是让老人没有直接出言反对的原因之一—在综合了sens神思者,喜多郎,宗次郎等众多岛国新民乐的著名作品编曲后,此时此刻众人听到的这一首曲子,正是由杨一“创作”,林西协助编曲而成的大成之作,虽然是民族的敌人,但男生也不得不承认,在古典和传统寻求新发展做出新突破的方面,那些岛国的音乐家们要比自己这边做得更好。
华夏有汉唐之风,古琴之高雅,唢呐之通俗,都是在这片沃土上传唱了几千年的音乐,可当新的世纪来临之际,一些传统的隐约却在华夏开始了断层,古典和流行的界限是如此分明。倒是反观一水之隔的岛国,那边也有着由汉唐之音转变而来的“能乐”,“雅乐”,但在文化的变迁中,那些岛国的音乐家却能把传统很好地融入近现代文化,神思者一首海上的新丝路,让欧洲人都为之倾倒。知道了在遥远的东方,有人可以不用钢琴和小提琴。就演奏出动听不下于欧美音乐的神作,而华夏这个东方音乐的发源地。反而倒落在了后面。
老师被学生超过,或许有些人可以用达者为先安慰自己,但事实上那些一直都习惯了站在最高处的人们,真的可以接受这种角se的反转么?
所以在“创作”这些曲子的时候,杨一固然很是解气,然而等到曲子完成,听到动人的旋律传出来,男生却又不仅有些悲哀。只是他也很清楚很明白,这种唉声叹气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做,只要一步步努力下,终归会有“东方”就等于“华夏”的法。
“曲子倒是不错,但这个唱法……”老人犹豫了好半天,才很是不甘心地哼哼道:“勉强也的过,虽然不是传统的水磨唱腔,但好歹能听的出来是一种传统戏曲,不是那些个情情爱爱的东西。”
杨一就忍不住在心里暗笑,心忖道那是一定的。要不然我还真敢把那些传统的东西给改的一丝不剩啊?要是原本的味道都没了,那自己还费个什么劲儿找林西,让那位作曲家专门联系上他的老朋友老同事,给来了这么一出?唱歌的是谁?魔都戏曲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八十年代年年上晚的人物,人家唱出来的东西即便是经过了不少改动,更加符合青少年的审美观。可毕竟三四十年的民族唱腔功底在那里,想要在演唱中加入一些戏曲味道。尤其是刻意模仿昆曲的一些余音和韵脚,还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
听着从未耳闻过的曲调。杨一这边的几个人倒是全都听的入迷,而常鸿瞿的弟子和小孙女也是津津有味,唯独老人只是单纯意外和欣赏的表情,倒并没有那种很是沉醉的神情。这也不奇怪,毕竟除非是公认的天籁之音,要么对于一个很多事情都养成了习惯的老人来,是很难改变自己那些根深蒂固的喜好的。男生集合了岛国众新民乐大师之长,所编撰出来的这首曲子,放在一些有一定文化素养,对于音乐的鉴赏能力也的过的人群中,自然能引发不小反响,可对于一个一辈子都听着咿咿呀呀小曲儿,动辄开口就是昆曲唱腔的老人来,却不太可能让他直接倾倒。
人生的阅历摆在那里,审美观和喜好也都全然固定,所以能够对“杨一的”这首曲子表示欣赏,就已经是很大的认可了。
“这个曲子……”听完了这丝竹缭绕的一曲新民乐后,常鸿瞿就点点头:“还不错,可以入耳,而且我相信很多年轻人可能不会喜欢那些戏曲,但听你这个肯定能听的下。但是要请我们常家班唱这个,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
“师傅?”旁边那个一直侍立在旁边的中年男子就有些着急了:“就算师傅你觉得这么唱不行,但总要想想小可吧?你让他跟着你学艺,是祖宗们教的东西不能断了传承,可你就忍心看着小可以后也跟我们一样,想要唱戏都找不到地方?”
“行了,不用,我自己心里有数。”这种延续着华夏传统的人群里面,对于一些流传下来的规矩,总是格外讲究的,现在那名男子未经许可就开口抢白话,自然是犯了规矩,让常鸿瞿不满起来,直接张嘴把人呵斥下。
杨一这边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就连陈主任,也是脸带不虞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种结果,王京母亲自然是非常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师傅一眼,就忍不住开口想要打打圆场:“老师,其实我们杨董已经是很有诚意了,再他要你们唱的也都给你们听了看了,我以前也是唱旦角,没觉得这么改一下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地方啊?最多就来这么一次,算是给小可挣的钱也行啊?”
“红梅你不用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的,这个曲子其实不错,虽然少了一点儿老味儿,不过终归能和我们祖宗传下来的古乐沾点边儿。而且放出来的这一段《南柯记》唱腔,我要是没有听错,应该有那个什么,民族唱法的味道在里面吧?但我跟你,有些东西只能坚持下,要是第一次让了步,那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那就有后面无数次,所以你们都不用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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