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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亮盯着他们的身影,再转头看着莫菲,眼睛如金子一样发光。
“喜鹊……你……”他喜悦地低声叹息。
差役问着问着,便津津有味的听着众人学话。
莫菲又饿又渴,走到自家的摊位后面蹲下,心中极度沮丧,贼老天,给我一点时间吧,最起码让我赚些钱,吃上好粮好肉,能找到法子聚气!
围观的人看到她这副黯然模样,心中顿起怜惜,说道:“这闺女是为那几人觉得丢人,心里难过啊!”
“是啊,说了堂兄的不是,自己也难过,多懂事的闺女。”
更有人兴趣盎然的与差役说着赵氏识字一事。一个妇人上前说:“嫂子学识这么高,真看不出来,这真是你心慈,教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要是我,抽也抽死他,这要是去学堂识字,得花多少束修啊,不抽他也要把这钱讨回来。”
赵氏有些难堪,说道:“他聪明,当时是和他弟弟还有我家大闺女一起学的,就他学得最好。”
“还教了自家大闺女与另一个侄子?”一个汉子惊问,“大嫂子,你可真是了不得啊。”
永亮热情上前说:“是啊,我娘可厉害呢,不但教了我大堂哥二堂哥,我家所有的兄弟姐妹她都教了,就是小弟弟当时年岁太小,只等八岁十岁时再教。”
差役惊讶:“小兄弟,你们一家人都识字?你识得多少字?”
永亮呵呵笑着摸着后脑勺吹牛:“基本上都认得,其实我妹妹学得最好,比大堂兄更好。”
“那是,听着她说话就知道了,句句是理,和戏词一样,那大堂兄根本说不过她。”有人和着。
“人家没理,当然是说不过的……”
“有理也得能说啊,咱可没那闺女那利索的嘴……”说话的人眼睛亮晶晶的,这通架吵的,比看大戏还过瘾。
“这话说得对,有了冤屈的人,还得请状师告状呢。”差役很老道的总结。
“就是就是……”
“说到底还是大嫂子教得好哇。”
于是,更多的人围着赵氏夸赞或同情着,热心地一再怂恿着让把束修钱讨回来。
莫菲抬眼看着赵氏被人围着夸赞而微红的脸,还有兴致勃勃与人热闹吹着牛皮的二哥,一边还推销着最后一只鸡,竟然就直接卖给了那差役,四十五个钱。
她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了,五味杂陈的,为这可悲的一仗又胜而暗喜,为不得不这样斗心斗嘴而憋屈,她多想一掌制敌,可现在却蹲在这又脏又臭的集市听着这些无聊好事的汉子妇人们扯着嘴皮子。
等着吧,终有一天我身法恢复哪怕半成,再能凝神聚气,使使巧劲,就差不多能抵得上练气一到二层的修为,你们就算是王家血脉又如何,取不了你们性命,我就打得你们乖乖听话,不听话,再打,打到听话为止!
差役拎着鸡,懒懒地挥着手:“好了好了,既然没事,大家都散了吧,散了散了。”众人又同情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散了去。
一出集市,永亮便问:“喜鹊,你,你,你怎么这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