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强笑一下：“嗯，就那样说，没多想，就那样骂出来了。”

“真痛快，真过瘾。”永光喜不自禁。

莫菲笑笑。

“那后面你和大堂哥小声说了什么，你那样骂了他，他都服软走了。”

“我就说，你娘敢打我娘，我就敢打菊花，你娘敢污我娘，我就敢污菊花，污你，试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对，对，”永亮高兴地跳了起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娘，就是这个理，娘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不过没想到喜鹊越来越厉害，比大姐都厉害。”

赵氏神色动了动，但没吭声。

三人到了铁匠铺里去喝水，一入铺内，热腾腾的火气就冲过来。

莫菲一震，好熟悉的感觉。只是气味不对，太杂，还有异味。

铺子很大，进门的墙边放着各式农具，最里边的大炉里的火通红，边上还有一缸水是用来淬铁的。永明正背对着他们，光着膀子拎着一把黑漆漆的镰刀看着。

“大哥，娘和喜鹊来了。”永光叫着。

永明忙憨笑上前：“娘，喜鹊，你们怎么来了。”

“娘和喜鹊来喝些水……快打水来给娘和喜鹊喝……”永亮很神气地说。

永明笑呵呵地去打水，后院的东家也前来与赵氏寒暄着，又夸几句永明的技艺，再客气了几句便回了后院。

然后永亮就开始手舞足蹈地说起集市上的事，又学着莫菲骂人的句子。永明听得呵呵傻乐，一直乐个不停，又催着永亮细细说，那句再说来听听。

“这家伙，是开心坏了。”赵氏喝着水，笑道，但莫菲分明看出那笑容勉强。

喝了水，和铺里的东家又客气了几句，赵氏便带着莫菲回村。

“娘，给黑娃买个大肉包吧，黑娃想念得很呢。”

赵氏看了看莫菲，点头：“你也吃一个。”

莫菲笑了：“娘吃一个，我就吃一个，不然我不吃。”

赵氏头一回没在食物分配上拒绝自己那份，买了四个大肉包，与莫菲一人啃了一个，另两个则用菜叶包好，让莫菲小心放入怀中。

白面大肉包仍是没有滋生气感，万物有灵，可却不是万物都能滋生气感，再找，总能找到。只要吃得是新鲜的好粮好肉，不是那种生浊的陈粮，身体康健，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一路上，赵氏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是闷头赶路，莫菲也不想多说，两人各自装着心思，一路急行，一气不歇。

黑娃坐在隔壁林家院门口守着，看到娘与二姐的身影，开心大叫着：“娘，二姐。”便撒腿奔来。

莫菲笑眯眯地掏出怀里的肉包，挥动着手，黑娃远远地就哇哇乱叫：“啊，大肉包子，快，快，给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