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甘宁嘿嘿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本将现如今是奋武将军麾下的楼船校尉甘宁,而你们的主子张虎,竟然放着好好的校尉不做,反而做起了水贼,今日本将便将你们这支遗祸乡里的水贼给消灭,让江水航道从此畅通无阻。”
那名水贼头目连忙陪笑说道:“甘将军误会了,我们头儿虽然名为水贼,实际上是奉江陵张大人之命行事,目的不过是劫掠过往客商,所得其实大部分都上交官府了,这是张大人想起的一个充实府库的办法,所以,我们大家是一家人,甘将军休要错怪了好人。”
甘宁闻言冷笑,厉声说道:“你莫非欺我甘宁不知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今天给你们说了实话吧,休说你栽赃陷害张大人,就算你们真的与张大人有故,今天本将也必定要将你们剿灭,本将眼中只有奋武将军,可没有什么张大人。兄弟们,给我杀。”
甘宁说完之后,亲自赶上前来,一刀将那名水贼头目斩杀,然后统帅一万大军杀进了张虎的营寨。
张虎闻听甘宁率军发动了突袭,心中惊惶不已,这不仅是因为甘宁锦帆贼的名声,也不仅因为甘宁本人及麾下将士又英勇善战,最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的战船虽多,水军虽然精锐,但是却根本没有来得及下水,就被对方上得岸边,与己方的大军展开了厮杀。
张虎无奈之下,只好穿戴甲胄,勉强出帐迎敌。
可是一出营帐,张虎就悲哀地看到,从自己得知甘宁发动进攻到现在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自己麾下那些水军精锐死的死,降的降,五千大军现在已经剩下了不足一千仍在抵抗。
而且就算是那正在抵抗的一千大军,也都失去了战意,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没有过分逼迫,才让他们勉强保持阵型而已。
“张虎,你若想活命的话,就乖乖交出兵权与战船,然后任凭我家将军发落,否则的话,今日你就只有一死了。”甘宁看着面色发白的张虎,神色冷冷的说道。
“罢了,我这条命就交给将军处置吧。”张虎见大势已去,长长叹了一口气,便命亲兵将自己绑住,向甘宁表示投降。
甘宁命人把张虎押到张虎营寨的大帐中,然后缓缓问道:“张虎,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冒本将之名打劫大公子之事吗?你只要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并且答应愿意为大公子作证,本将便饶你一命。”
“真的?”张虎乃是江夏盗贼出身,这么多年山吃海喝的日子过习惯了,对于自己的性命尤为珍惜,现在听说能有活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连忙躬身说道:“将军不可食言。”
甘宁呵呵笑道:“本将岂可言而无信?”
张虎这才跪倒在地,恭敬说道:“实不相瞒,小人也非常仰慕大公子文采**,只不过那张允乃是蔡瑁亲信,又是刘荆州外甥,麾下统帅着数万水军,权势滔天,小人实在不敢不从,这才接受他的命令,率军以将军之名劫掠大公子,本意是要杀死大公子,再把罪名算到将军头上,没想到恰好遇到了将军正率麾下从那里经过,小人自知不是敌手,只好逃回鄂县,其实今日小人知道今日将军讨伐小人,就知道今日断难复生,却不料将军宽宏大量,肯饶小人一命,小人感激涕零,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甘宁见对方竟然如此痛快就招认了,心中暗暗高兴,同时也深深鄙薄其为人,便皱着眉问道:“你说你奉张将军之命,可有证据?如若随便诬陷大将,连本将也无法救你之命。”
“自然是有的,那张允与小人的通信,小人都保留下来了,其实小人并非是预料到能有今天,而是怕那张允不肯兑现诺言,便以此相要挟,不过那张允这些年来做得也不算过分,小人虽然有一点吃亏,却也不至于没有活路,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敢举报于他。”
“哦?那些信件都在何处?”甘宁的眉毛一扬,连忙喝问道。
“就在将军现在所坐的座椅的左前腿内,这条椅腿中间是空的,这些信件尽皆藏在其中。”张虎小心地走上前,然后点头哈腰的说道。
甘宁立刻站起身来,用佩剑小心的斩断了椅腿,然后将椅腿劈开一看,果然发现里面储存了大量的信件,甘宁小心的打开一开,发现里面都是张允写给张虎的信,其中一封信明确写着,令张虎复称水贼,在江上劫掠往来客商,所得三七分成,张允占七,张虎得三,并向其说明,不用担心江夏太守黄祖,“虽汝在江夏治内,然黄祖受我好处,必不致相阻也。”
除此之外,甘宁还发现张允竟然写信,让张虎劫掠从江陵运往武陵的军用物资,所得依然与其共分,也不清楚这件事张允到底做了没有?
当然,甘宁也从中找到了张允令张虎截杀刘琦的信件。
“哼,真没想到这张允竟然如此大胆,数次谋害我家将军不说,还敢公然放纵水贼,并与贼人坐地分赃,我就不信我家将军凭着这些证据还扳不倒此僚。”
甘宁小心的将这些信件收好,然后命人将张虎押了下去,又择心腹从鄂县经陆路将信件与张虎秘密押解至临湘,等候刘琦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