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那边第二家就是。这两天找翠花的人还挺多……”
一个小伙子带路,来到翠花家,在外面喊:“翠华姐,有人找!京城来的!翠华姐!翠华姐!”
叫了半天,里面没人应,小伙儿自己推开篱笆门进去,站在窗户底下喊:“翠华姐,起床了吗?有人来找!”
还是没人应。
小伙儿索性上去敲门,手一碰,门就开了。
“这个翠华姐,睡觉怎么也不锁门?万一有野猪拱进来怎么办?啊!血!”
半城雪一惊,和莫君储抢步进去,看到一滩血迹从里屋流淌出来,掀开门帘一看,炕上炕下,老老少少五口人,全都倒在血泊中,早已气绝身亡。
莫君储又上去确认了一下,摇头。
半城雪的心,一下子沉落谷底,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人?这么狠毒,杀了翠华姐一家!”小伙子忿忿道。
半城雪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比这惨烈的也见过,同情心都已经“麻木”了,通常看见这种凶杀,第一个想到不是哀悼死者,而是证据。
这起凶杀,无疑是受童女案所累,有些人为了抢先一步拿到名单,杀人灭口。
死者全都是一刀致命,手法很专业,应该是专职杀手所为。
屋里的东西全都被翻过,就好像遭了抢劫一样,但财物一样都没丢。
半城雪知道那些人在找什么,她也在找,找那个梳妆台。但是看遍了屋里屋外,都没有新打制的梳妆台。
嫁妆呢?聘礼呢?翠花马上就要跟管家成亲,家里应该放着这些东西啊,为什么没有?
山村不大,消息很快传开,村里的人都围到了翠花家。
一个中年妇女进来,进门就哭,哭的那个惨。
半城雪上前,打断她:“你是何人?”
中年妇女摸了把眼泪:“你又是谁?”
半城雪亮了一下鱼符:“我是朝廷派来查案的。”
中年妇女的态度立刻变得恭谨起来:“我是翠花的姑姑!这一家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再过几天,她就要嫁人成亲了啊……可怜,那一屋子的嫁妆啊……”
“嫁妆?在哪儿?”半城雪眼睛亮了。
中年妇女道:“在我家啊,翠花家地方小,摆不下,就暂时放在我家一间空屋子里了。”
“带我去!”
屋子里果然堆满了各种嫁妆,各种新打制的家具,连脸盆、澡盆都有,应该都是管家帮着置办的,他跟着涂氏赚了不少银子,自己的婚事,当然要办得风风光光。可没想到,两个人要到地底下成亲去了。
半城雪一眼就看到那张新做的梳妆台,她借了莫君储的银刀,上前左看右看,敲敲打打,终于,在桌面下面发现了一个夹层,撬开木板,掉出一个布包,里面完好无存包着一个账簿,她随便翻了几页,上面记载的全是几月几日谁谁谁花了多少银子。
村里的狗又叫起来,又有生人来。
半城雪走出屋向山路上张望,是同行的大内密探。
她重新包好账本,原本拿在手上的,眼珠忽然转了转,随手塞进内衣里,然后若无其事看着那些大内密探来到跟前。
“雪推案,你们这边有发现吗?”在外面,半城雪跟密探们早有约定,只称呼推案,不道破王妃的身份。
“翠花一家全都被杀了,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