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们总是喜欢追求得不到的东西,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捧在手上的时候,却往往视而不见。”
莫君储用烈酒堵住了自己的嘴。
半城雪拔了三根狗尾草,编成一个指环:“来,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
“伸出来就是了!”
莫君储伸出左手。
半城雪把指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一笑:“好了!”
“这……有什么说法?”
“嗯……”她眨了眨眼,笑:“没什么了,就是祝福你幸福美满,它会见证你夫妻恩爱。”
“是吗?”莫君储笑,自己居然会纵容她这种小孩子的行径,如果换了是别人,他一定会觉得很无聊,但,她做的就不一样。
“当然是了……来,我们喝酒!今天是你单身的最后一顿酒了,明天,以后,你再喝酒,就有人管你了!”她一仰脖,居然把这好辣的酒一口气灌下小半坛。
莫君储赶紧从她手上拿下酒坛:“雪儿,不能这样喝,会醉的!”
“我又不是没酒量!”她抢过酒坛:“这一小坛也就一斤而已,醉不了!”
“这不是普通的酒,是烧刀子,而且你喝得这么快……”
“啰嗦!莫君储,你还是男人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你喝不喝?你不是说,真男人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吗?”
莫君储不再吭声,举起自己那坛酒,一口气喝干。
半城雪也不甘示弱,又灌了好几口,感觉烧心烧肺,眼泪都烧出来了,只好作罢:“不行了,你太厉害了,下回跟你比喝米酒,撑也得把你撑死……”
莫君储把她剩下的半坛夺过来,喝干,扔掉酒坛,问:“你还行吗?”
“行!当然行!你怎么把我的酒给喝了?我还没喝够呢……”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反正回去也没事做,就是喂马。我要在这里看夕阳下山!”她站起来,转着圈找太阳,找了一圈,才找到方向,往西边一指:“看,它还没到山尖呢……”
莫君储叹口气,倚在城垛上,看着她又叫又跳又唱地发酒疯。她很少这么放纵,也罢,一个人憋闷太久,是会闷出病来的,就随她发泄吧。
半城雪在城墙上和搅累了,靠着女墙坐下,指尖指着山尖:“我……有点困了,先眯一会儿,待会儿夕阳西下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莫君储望着她沉睡的模样,轻轻吐口气,站起来,摸出酒囊,眺望北方,缓缓喝了一口。
“啊!怎么天都黑了!”半城雪跳起来,说好的夕阳呢?“莫君储,不是让你叫醒我吗?这下死惨了……”
她转身就往城墙下跑。
“小心,天黑,那边台阶都坏掉了!”
半城雪还是梁蹦带跳猴子一样往下赶:“我现在还是犯人,他们若当我私逃,那罪名可大了!”
“你是王妃,谁敢当你私逃?”
“赫连昊朔啊,他可什么都敢!他奉旨监督我,要是我不好好思过服役,随时都可能给我加个一年半载!”
莫君储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安,她已经开始把晋王“当做一回事”了,才晚归一会儿,就担心被晋王责怪。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