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明天的事儿吧!成亲是人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事儿,千万不要马虎啊,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心里怎么想,反正,在女人心里,这是比天还大的事儿!好好待豆娘,不要让她失望!”半城雪一溜烟跑进夜色中。
莫君储在城墙下呆了一会儿,牵着马,徐徐往回走。
豆娘把家里角角落落都收拾的一尘不染,整整齐齐,门窗上都贴了囍字和窗花,床上的被褥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透着喜庆。
看到莫君储回来,豆娘赶紧迎出来,用手里的帕子掸去他身上的灰尘:“将军回来了,还没吃饭吧?灶上有菜有饭,您先洗把脸,我这就给您给您端进屋!”
莫君储进屋坐下,看着豆娘忙碌的身影。这个女人其实还挺好,他本不愿把她扯进自己的圈子,可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他不能冒险让身边多一个皇后安排的女人。
豆娘摆好饭菜,便拿起针线,坐在一旁,缝补麻雀的棉袄。
“晚上光线暗,别做针线了,伤眼睛。以后,我的俸银你去领,就交给你保管。”
豆娘感动地笑笑:“就快做好了,冬天到了,我赶着麻雀做件小棉袄。以前穷,都是捡别人扔掉的给她穿,这是她头一回穿新棉袄呢,每天都问我,娘,我什么时候才能穿着新袄出去玩?”
莫君储居然笑了。
豆娘无比吃惊,还以为除了对着晋王妃,他再也不会笑了呢。
莫君储吃完一碗饭,豆娘赶紧起身添饭,目光落在他左手上,跳了一跳:“将军手上这是……”
莫君储看着那狗尾草编的指环,目光那一瞬间变得格外温柔:“哦,一个朋友,闹着玩儿的。对了,这狗尾草,有什么说法吗?”
豆娘盛了饭,坐会去继续缝棉袄:“这狗尾草漫山遍野都是,也没什么特别的说法,不过,我们这边有个说法,说这种草代表了一种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卑微的爱恋,所为暗相思吧。如果用三根狗尾草编成指环带在喜欢的人手上,代表私定终身。当然,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长大后,没人当真的。”
莫君储又看看指环,轻轻取下。
半城雪一口气跑回马厩,还没进门,就看见赫连昊朔黑着脸站在门外。
脖子又被这家伙掐住提起来:“说!去哪儿了?”
“痛痛痛……先松手!”
他放手。
她一面揉着后脖颈,一面说:“我去采购饲料了,不信你问马夫长……”
“采购饲料?从中午头儿一直采购到现在?都够你回桂镇采购回来了!”昊朔在她耳边吼。
半城雪打了个激灵,感觉耳朵都要震聋了。
他拽着她的胳膊拖起来就走。
“喂,上哪儿啊?我还要喂马呢……”
“喂你个头!再喂我的照夜狮子就死翘翘了!”
“我不是头一会儿喂马,不知道嘛,下回绝对不会乱喂了……”
昊朔忽然皱了皱眉,鼻尖凑近她使劲嗅,把她嗅得浑身发毛:“你做什么?”
“好大的酒味儿……你喝酒了?”
“呃……喝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关键是,跟谁喝酒了?”
半城雪挠头:“一个朋友……”
“朋友?吞吞吐吐,非奸即盗!老实交代,跟谁喝酒,在哪儿喝酒?喝了多少?为什么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