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长安危急,我们必须即刻回去!”
殷洵见陆抗如此惶急,便知真的出了大事,连忙问道:“长安怎么了?”
“陛下迁都不久,长安便爆发瘟疫,城中大夫皆不知如何治这瘟疫。”陆抗顿了顿,接着道:“更为甚着,陛下昨日也染了这病症,宫中所有御医束手无策,长安人心惶惶!”
殷洵拳头紧握,他皇兄也染了这瘟疫,伏家必然会所有举动,将渊帝染病的事告知天下。若不能尽快治好渊帝,他势必会趁此机会控制朝中大事,甚至会杀害渊帝,起兵谋反!
白君灼抬头看了眼殷洵,很想伸出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最终没有动作,与二人沉默片刻,起声问道:“瘟疫大面积爆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抗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回道:“六日前。”
“六日前……”白君灼想了会儿,突然道:“那不就是我们在灵业寺打破邪佛的日子?”
陆抗一怔,问道:“难不成真是这邪佛的问题,才导致长安瘟疫漫延?”
“不可能。”殷洵和白君灼一同说道。
“不过是巧合罢了,一尊陶瓷佛像若真有这么大的能力,我黎国也不必操练兵马,天天煅烧佛像便好了。”殷洵说道。
白君灼点头:“长安大面积爆发瘟疫,很可能是许昌众人刚到长安,水土气候不适,同时得的一种流行病,这很正常。”
“不管是不是邪佛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治好陛下,解决长安城瘟疫。”陆抗说着,看向白君灼:“可是长安城的所有大夫都毫无头绪。”
殷洵也看向白君灼。
白君灼忙道:“我也不一定就有办法。”
“试试看吧。”说着,殷洵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对陆抗吩咐道:“陆抗,备好马车,通知莫鹰和沈青,我们即刻赶往长安。”
“喂喂!”白君灼挣扎着大叫:“我还没跟奶奶说,你放开我!”
“别吵。”殷洵唰唰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拦腰抱起。
不多会儿陆抗便备好马车,殷洵将白君灼塞进去,莫鹰驾车,陆抗和沈青骑马跟在后面。
一个时辰之后,离了洛阳城,殷洵才解开白君灼的穴道,未待她开口便道:“你那么善良,一定不愿意看见长安城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对吧?”
“就算这样你丫也不能把我绑过来啊,奶奶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我跟她说去救人的话话她一定会同意我去的,你让我跟她说一下会死啊?!”白君灼怒气冲冲地说道。
殷洵淡淡看了她一眼:“我没绑你。”
“你点我穴道,这比被人绑着还难受。”白君灼简直要哭了。
殷洵俯身吻了下她的眼角,拍拍她的脑袋,柔声道:“乖,不哭,我这就让沈青回去告诉邹氏一声。”
“谁哭了!”白君灼使劲瞪他,“青顺让沈便跟奶奶说一声,等我把长安的疫情控制住立马就回洛阳。”
“好。”
“再让沈青把我养的老鼠带过来。”
“好。”
白君灼抹了一下眼睛,还是有些生气。
殷洵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我这么做,是不想听邹氏说废话,老女人天天嘀嘀咕咕地真烦。”
白君灼冷哼道:“她是老人家啊,不舍得孙女远行怎么了?”
“那算我不对好了。”殷洵微笑道:“你不是才给白家找了个账房么,白家药堂的事情你不必担心,邹起也回了白府,你也不要担心你奶奶会寂寞。”
“什么叫算你不对,本来就是你不对!”
“乖,不闹了。”殷洵挑着她的下巴道:“再闹亲你。”
白君灼脸红着转头,心中仿佛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的智商完全被一个古代男人压制了!
这次的瘟疫事发突然,众人一路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傍晚到了长安。
从通化门进去,白君灼掀开车帘看外面,本该繁荣昌盛的长安城来往路人稀少,周遭景物也是灰败非常。
一个小乞丐光着脚丫子跑到包子铺边,抓着人家的包子就往嘴里塞,店家发现了连忙掀起袖子要过来揍他,他撒开脚就跑。
他经过白君灼坐的马车,似乎发现马车中有人在看他,就转头看了眼白君灼。
白君灼一愣,这小乞丐脸色发紫,双目浑浊,破烂的衣服下随处可见已经溃烂的脓包。他对白君灼笑,露出一嘴歪歪斜斜的黄牙。
白君灼连忙放下车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怎么了?”殷洵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白君灼摇头,“皇上也染了疫病?”
殷洵面色沉重,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洛阳,每一个字都要细细斟酌再说出口。陛下染病之事事关重大,不可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