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旁指挥的刁建光虎着个脸走了过來,“干什么你,难道要妨碍公务人员执法么,你敢妨碍执法,我们就向公安机关报案,到时把你给先拷起來,”刁建光说完,对着货车车主道,“沒事,让你的人继续装,”
金柱也不睬刁建光,把脸转向货车车主,青着个脸说道:“你敢不敢,”
货车车主知道金柱这号人物,虽说已经离开乡里好几年了,但淫威还在,要是恼了他,沒准车子被砸个稀巴烂,那可是亏大了,想到这里,货车车主走到刁建光跟前,“实在对不住了,这趟活我是不能拉了,你在另外找车吧,”
“唉,你看你,说得啥话,不是讲好了么,运费可是多给你不少的,”刁建光指着货车车主,“告诉你,你别害怕,有我们在呢,一会我马上还要报警,公安也要來,怕啥,谁也不敢怎么着你,”
“现在你们是在,可明天呢,”货车车主摇摇头,“说真的,这活我是真的不能接,”
刁建光的脸挂不住了,抽搐了两下,对金柱大声叫道:“你敢威胁协助执法的群众,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的人不好好治治,简直无法无天了,告诉你,今天不但要沒收你的地条钢,还要拆你的炉,到时叫你沒地哭去,”。
这时,秦风过來了,走到金柱面前小声道:“金老板,你可别犯傻,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我们也知道你听不容易的,我们沒收你点地条钢,那算是最轻的了,那也为了回去交差,说明是查了,看看能过去就过去了,你这么一搞,恐怕就不太好了,”
再听到秦风类似话,金柱简直是怒火中烧,本來沒听老李说他们是在唱红白脸时,金柱还听感激秦风的,觉得他特有人情味,可现在觉得他特狡诈,金柱想上去挥拳打秦风个狗啃屎,可想起马小乐的话,忍住了,堆着笑脸道:“我沒怎么搞啊,你们执法,我也沒妨碍你们,”
“你……”秦风的脸僵住了,似乎对策略的失效有些恼羞成怒,“金老板,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板起脸來办事了,”说完,走到刁建光跟前使了个眼色,刁建光瞥了瞥嘴角,手指不断点着,“行,你们沙墩乡还真是个难剃的头,这事党委、政府都不出來,回去就写报告上报,”说完,对着金柱道,“特别是你,竟敢公然妨碍执法办案,屡劝不听,还带了那么多人來威胁恐吓,那我们也只好报警了,要公安人员來协助我们,”
秦风已经走到执法车里,拿出局里配发的手机,报警。
时间不是很长,乡派出所的两个联防队员骑着破自行车“丁零当啷”地來了。
“民警同志,我们是县质监局的稽查队的,今天來查地条钢,沒想到被公然抗法了,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秦风的话音还沒落,两个联防队员就开口了,“俺们可不是啥民警,就是个小小的联防队员,大概也不能配合你们执法了,”
“你们所的民警呢,所长也不再,”刁建光沒好气地问。
“都下村去了,在所长的带领下,都下村去摸排情况了,”两个联防队员心不在焉地说。
“你们……”刁建光显然是气坏了,“你们是联防队员,起码也得维护秩序的能力吧,你看看,”刁建光指着金柱带來的一帮人,“瞧瞧,这不明显是黑社会嘛,來威胁恐吓,”
“哪里是黑社会,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金柱嘿嘿笑着,“沒见过世面,听说县里來人了,都过來看看,”
“行了行了,金老板也别太过分,围那么多人干嘛,”联防队员道,“该忙都去忙吧,”
金柱看看,该震得也都差不多震住了,便边让大门口的都散去了。
“行了,继续装车,”刁建光看人散得差不多了,对着两个货车车主一声吆喝,“抓紧时间,天色不早了,”
“谁敢,谁敢再装车,我看谁沒长耳朵,”金柱低头看着,在废铁堆里找了块厚铁片,“谁沒长耳朵,还是想沒耳朵,”
刁建光一看,转头对两个联防队员道,“瞧见了吧,你们管不管得了,”
“管是管得了,那有怎样,”联防队员道,“在这大院里沒事,在沙墩乡沒事,出了沙墩乡呢,半路上你们自己保证一切安全么,而且那时可能就沒这么客气了,到时咋办,”
刁建光还要说话,秦风拦住了,小声道:“刁队,算了,你沒看出來么,地方保护太重,动不了,不如回去吧,汇报一下,公事公办,到时让县公安局配合下,真要把这窝给彻底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