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宁芸急了,立即连哭都忘了。
宁馥停下,却并没有坐下,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须臾,宁芸忍着泪意,道:“我知道你对家里有很大的怨言……”
“你别乱说,我没有怨言,你这话在我面前说一说就算了,要是回到宁家你还这么说,我可跟你没完。”宁馥伸手一竖止住了她,道:“有怨言的是宁家上下,而不是我。”
宁芸张了张嘴,咬牙忍住,点头道:“好,就当是吧,但是到底血浓于水,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的心里定然不是什么好姐姐,你怨怪我不要紧,怨怪母亲也不要紧,可是你到底是宁家嫡出的女儿,怎能连父亲和祖父也不认了……”
“你又错了,这番话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让你转达?我不认他们?不是我要脱离宁家的,是宁家把我逐出族谱的,若不是那天宁二、奶奶在陈贵妃和瑾王的面前说出这件事来,我还不知道我早就已经和宁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了!你今天就是要和我谈这件事?就是为了要把这些错误都推到我的头上,给我安一个不孝之名?”宁馥说到这里笑了笑,道:“说实话,我现在离宁家远一点,反而对宁家更好。”
最后这一句很隐喻,即使宁芸一直扮着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她也一定听得懂。
韩尘和祁蘅从来都不是一条线上的,宁芸成了祁蘅的人,她与韩尘一条船,两方的势力已经完全分明开来,她猜到宁芸会来粉饰太平一番了,可现在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宁芸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简直让她一点情分也不想留。
好半晌,宁芸的反应就像是被她这一番言语给震惊到无以附加一般,频频点头,道:“好,好,那便就按你说的好了,从利益从好处说起。”
宁馥这才坐下。
“我请你,请你的素缨楼,来操办我的婚礼。”
宁芸如此,一字一句,就像是非要和她扯上亲情一般,郑重言道。
宁馥抬眼看她。
终于还是得说到正题。
“好,我给你打个友情折扣。”
宁芸望向她,压着气,再点头:“好。”
这个字一出口,宁馥立即从背包里取出一份早就拟好的协议来摆到宁芸的面前:“仔细看,一字不落地看。是要亲自签名下手印的。”
宁芸很震惊她竟然立即就能拿出一份协议来,接过后边看边道:“没想到你身上竟然随身带着这些……”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谈成一笔生意,错过就没钱赚了,我也是为了生计。”
“等等。”宁芸望着协议上的某处,指着给宁馥看:“怎么不是你亲自操办?”
“当然不是我亲自操办。”宁馥面含浅笑,目光柔和却像是看穿了她所有的算计,道:“我现在是女爵,已经退居幕后了,手底下的人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事实上我早就可以放手不管,只不过现在退出更合适一些而已。”
“我要让你亲力亲为!”
宁芸的声音不自察的拔高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