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妤自己知道,这样的表情没有带着一点温度的,她是气得浑身发拌,这一双腿早晚废了最好,省得被折腾着雪上加霜。
就着青慧的手,刘疏妤这才无力的支撑起身子,腿脚发软的感觉,让她几乎站不稳,现在身体的整个重心全压在了青慧的身上。
“无论如何都是避不过去的啊。”眼瞳发灰,连带着看一切的物事都没有一点的斑澜色彩,赵天齐,还有北汉的后宫妃嫔,她对他们的恨意,正逐步随着赵天齐的打压而渐渐的加深着。
她的手指摸着绣工精细的霓裳衣领,红色的腊梅正顺着针线无限的在领口漫延开去,是以有着傲骨的梅花来衬托,更加让刘疏妤肯定了赵天齐的话外之意,就算是娇傲如梅,也依然沦不过是伴舞助兴的下场。
眼眸如刀,余光中是红衣生了血,既然如此,她刘疏妤也必得让他也尝尝什么叫做鲜红如血的滋味。
她的手臂从青慧的怀里抽了出来,托着红色霓裳,蹒跚着腿脚往浣娘的住榻房走去,她的右腿疼得最为厉害,只得被她拖着,这样的不屈,可是不会被赵天齐给轻易打倒的。
纵使她的身体已然纤细如骨,但直直挺着的背部曲线,让在场的浣娘们集体沉默了,那背影虽然单薄而萧索,但在她们看来,却带着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这样的风姿,就连王后长空挽瑶,都比之不上,或许,放眼天下,这样的女子,也是极少存在的吧。
踏舞是吧,她的舞技,虽及不上母妃,但也算是难逢敌手,只不过,刘疏妤可没打算真正的是去奉承赵天齐,而是为了让他知道一个道理,即便她身受重重的责罚,即便她的处境举步维艰,也能够让他尝到红血的真正滋味。
蛇纹刀锋长久被她锁在手饰盒子里头,之前她就想用此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但,一想到这是母妃所赠,却直直下不了手了。母妃满眼泪花让她好好活下去的言语,如一道伤口印在她的心口上头,叫她不敢忘记给母妃的承诺。
红衣霓裳,银白刀锋,天下间一热一冷的物事,赵天齐,你可曾会看到过这样的美艳景色,而这两样,她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他的。
铜镜贴花环,描好秀眉,这般散着墨发的容颜,看上去极为的吸引人,她灿然一笑,不用粉黛涂抹,依然有着傲人的容貌。而其中沾上的冰冽气息,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点觉得清冷脱俗的美态。
而红衣袭身,不再只是单单美艳的色彩,而应该带着一股沁人心痱的冰冷之静观,她瞟了一眼明艳的霓裳之衣,冷笑在嘴角不断的扯开,赵天齐,这一舞的代价,你可否承受得起啊。她刘疏妤可是期待得很啊。
木梳子穿插进了墨发里头,手指轻绾,将发梢带了起来,谁,能够替她绾发,谁又能够明白她心下的苦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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