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种东西,这北宋上下,只一人有此绝技。长空挽瑶的碧门浓香,这种香料在袅袅的清烟散过之后,燃灭完全的情形之下,便是那灰烬凝成了炭色一般,这种色泽,再经过工匠过的加料,便能够用來使作了浓墨來用。
是谓碧门浓香,便就是如此的效用了。而且,这种用來作成浓墨用的碧门浓香,根本就不可能会轻易的洗掉。刘疏妤的目光爬上了小玉粉白手臂间的那一寸暗色上头,这暗影如若不是仔细瞧着,方还以为着是墨迹印撰上去的。
刘疏妤暗色的眼尾中有一方淡蓝锦缎子布鞋在慢慢的往后收缩,顺着鞋面上头的细柔脚踝挪上去,就是一袭淡绿衣衫的良才人,看那脸色,极为的不好。如若不是心中有虚,便就不会将短缺之处往着后头收缩。
“君上,娘娘,这一方暗影子,便就是铁证了。”静月松开了小玉的手臂,语气坚决朝着刘疏妤跟赵天齐开了口。
赵天齐浓黑的眉锋被挑高了一端,星月俊朗的面容边,有嘴唇慢慢的松动开去,“碧门浓香。”四个字重重的落在了气息里头,宫内的人,皆皆是知晓,唯有明霞殿内的浓墨,水洗不掉,暗色带香。
“回君上的话,的确是碧门浓香。”静月俯着身子将赵天齐的话坐实了。小玉的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刘疏妤顺着静月的言语将话补全了。
“碧门浓香,是以香木之上附着的一层碧草水泽,以明火燃尽之后,所留下來的腐木残渣是以可以当做浓墨效用。倘若附于皮子上头,便只能用着酸碱混了淡水才能洗净。小玉,跟在本妃身旁这么久,怎么的连这一层都沒有明了呢?”
刘疏妤靠在了暗木色的椅子边沿,将目光从小玉的身上挪到了良才人的身上,“良才人妹妹,你说是吧?”
见刘疏妤提了良才人的位号,喜常在眉头微微的有一些收拢,碧门浓香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只不过,她却是从來不知道,碧门浓香如何能够洗得掉落。长空挽瑶虽则说是她的长姐,但在宅门之中,必不会全部告之于她的。
嫡庶有别,这一层在长空挽瑶的心头极为的显明,更何况,父亲相于对她们的母亲,有得利用价值的,才会另眼相看。她早明看得明白,所以,对于长空挽瑶手上的碧门浓香,也是知道效用,但,却从來不曾亲眼目睹过。
现番经由赵天齐提了出來,由不得她不去注意。刘疏妤看了一眼喜常在,有关于碧门浓香只怕是长空挽瑶沒有告她该要如何洗去的吧。她太了解长空挽瑶的性子了,一旦是与之地位有威胁的人,长空挽瑶便就会多了一个心眼。
“回禀君上,臣妾以为如若是碧门浓香不易被浣衣掉,那么,臣妾想着如若此事不能查探得清楚,只怕也是会让着良才人与喜常在妹妹蒙得冤枉了。”刘疏妤浅浅的挑开了唇线的边端,她们不是口中言语要物证么,那她就将物证举出來给她们看。
“爱妃的意思是?”赵天齐的脸上沒有半分的变化,放手让刘疏妤手段挑高,便就是他给她的绝对信任,既然要联手通力合作,他就不会插上一番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