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已破,这支未经实战历练的宁家军立时乱了阵脚,当许多将领还是捍卫了往昔的威名,身先士卒的向易军发起了反击,带动着底下的兵卒抗拒了一阵,可当这些将领纷纷战死后,军魂既丧,军心立失,溃逃与投降就不可制止了,
击溃了宁家军,易军立即朝把守另两处寨门的赵军发起了猛攻,措手不及之下,那两千赵军根本沒作什么抵抗就溃散了,多数作了俘虏,
贺然回到中军大帐,悠闲的喝了一阵子茶,各部战报随即而至,沒多久,专举回來了,禀报二娘及五娘已然带到并简要讲述了夺取东门的经过,
贺然亲自出帐相迎,让入大帐后又谦恭的把二人引入坐席,口中诚挚道:“如无二位夫人的深明大义,这一仗不知要枉死多少将士,贺然代将士多谢两位夫人了。”
二娘神情有些哀婉,看了看五娘道:“自从大王派使臣來我宁家动说辞,我与五嫂就极力劝阻老太君不要出兵,宁家为赵国死尽了儿郎,只有朝廷欠宁家的,沒有宁家欠朝廷的,如今只剩一门孤寡,哪有还欲让我们上战场的道理,只可惜老太君听不进我们的话,军师昨日阵前所言句句在理,我当时就动了心思,回去跟五嫂一商量,她也觉得让宁家子弟徒死无意,帮我力劝帐下将领归降,沒有她,我可成不了事。”
贺然对五娘深深一揖,道:“多谢五夫人了。”
五娘起身还礼,叹了口气道:“叛家之人无颜承军师之谢,只盼军师能善待宁家子弟,稍抵我二人之罪。”
贺然当即道:“这个请两位夫人放心,一会我会亲传赦令。”
两位夫人道了谢,二娘道:“被俘的三嫂、六嫂及老太君也望军师宽恕。”
贺然笑了笑道:“这个自然,只是这老太君和六夫人太过固执,我怕此刻放她们回封地后又会征兵而战,所以得先委屈她到易国住一段,我一定上书大王待之以礼,等战事结束了再恭送她们回去,不知两位夫人以为如何。”
二娘与五娘对望了一眼,皆叹了口气,二娘道:“军师所虑的是,如此也好,免得再生祸事。”
此时小校禀报,宁老夫人及一众宁家军将领押到,贺然吩咐暂且押下,传令把宁家子弟尽数带來,
不多时,千余宁家子弟被押到了帐前,贺然请两位夫人共同出帐,对着众人朗声道:“承两位夫人恩泽,本军师现在赦免尔等之罪,即刻就可回乡了,你们心里该明白,如果不是两位夫人深明大义,你们这些人多半早已死于战场,即便活下來的也难逃奴役之苦,记着两位夫人的恩情,回去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再敢与我易军为敌,下次恐怕就沒这么幸运了。”
众宁家子弟喜出望外,纷纷向两位夫人投去感激的目光,但也有一些面露鄙夷之色,贺然用眼扫了一下那些人,嘴角带着笑容道:“不愿领两位夫人恩情的,此刻就站出來吧,我一定让你们求忠得忠求义得义,舍生取义者我愿意成全。”
这个时代从來不缺乏热血汉子,还真有三个人昂然而出,破口大骂两位夫人背家叛敌,贺然对红亯递了个眼色,三个侍卫冲上去手起刀落砍下了三人的头颅,
贺然若无其事的看着一地鲜血,口中懒洋洋问:“这三个都是孤儿吧,上无父母需要侍奉,下无子侄需要抚养,否则令孤老无依沿街乞食,他们可真有点混账了,还有想死的吗。”
众人都低下了头,看都不敢再看这位军师一眼,手起刀落立斩三人虽让人震慑,但更让他们胆寒的是这位军师的神态,说其杀人如捻死蚂蚁丝毫不过,想來就算把这千余人都杀了他也不会眨下眼睛,
二娘不愿再有人枉死,开口道:“背叛之罪由我一人承担,我也不奢望你们感念我与五娘的好处,都快快回家,数代征战,宁家子弟已经沒剩下多少了,你们可都肩负着养家重任,自此世上不要再见宁家军旗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