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日磾在阎府中囫囵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地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之后,便是急匆匆地向阎象的房间跑去。
可侍女却告诉他,阎象现在书房读书。马日磾便又折返身向书房赶去。
正在钻研儒家经典的阎象,抬眼见到额头上已渗出水珠的马日磾,不禁笑道:“马太傅,这么早就起来锻炼身体?”
马日磾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干笑两声,走到阎象的身旁坐下,说道:“我这不是寻思着今天袁公子要来,所以特地起个早,来找你商量商量对策。”
阎象感到有些好笑,“昨夜不是说好了吗?还有啥好商量的?”
马日磾支吾道:“我……我怕他提出过分的要求。”
闻言,阎象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你一个堂堂的太傅,难道还怕从四品的荡寇将军?”
马日磾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朝廷形同虚设,我这个太傅,恐怕还不如某个诸侯手下的牙将呢。”
“这倒也是。”阎象转念一想,赞同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他又说:“不过你放心,我家公子最是礼遇贤士,想来不会难为你的。”
马日磾冷笑出声,“袁公路的品行,我已经见识过,想来这个宝贝儿子,也不会比他强到哪去。”
“你要是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阎象摆摆手。
马日磾追问:“此话何意?”
说到这,阎象便将袁江躬身拜访杨弘和那天在拜月酒馆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给马日磾说一遍。
听完之后,马日磾惴惴不安地心终于平静许多,可他还是很怀疑袁江的人品,“这么多年来,我拜访过无数的诸侯公子,他们无一不是盛气凌人、沽名钓誉之徒。这袁公子日受袁公路的熏陶,恐怕很难坚守本心。”
阎象哈哈大笑,“哈哈,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我家公子到底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还是个礼贤下士的明主。”
当阎象和马日磾坐在翠竹阁中,专等袁江开宴时,忽然有下人来报,“阎大人,平原陶丘洪、何颙和郑泰兄弟四人前来投柬拜访。”
阎象和马日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怎么来了?”
陶丘洪等四人在仆人的引领下,空手来到专为接待贵宾的翠竹阁,在见到阁中早已备好丰盛的午餐时,喜不自胜。
为首的陶丘洪手捏白须,笑道:“阎主簿,莫是已经算到我等今天要来登门拜访,这才,提前备好酒水?”
阎象伸手指了指阁外的雪景,呵呵一笑,“我一早起来,见到如此雪景,心生感触,于是备下薄酒,想找个老友饮酒赏雪。恰好四位贤士来访,倒是热闹的很。哈哈,来人,给四位看座!”
阎象做出个“请”的手势,便有侍女走上前来,引着四位贤士入座。